第六节
再说紫藤,刚结婚不久就被少康如此对待,感到人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心里非常的委屈和难过。少康走后,她走进卧室,和衣躺下,默默地流着眼泪。
屋里静悄悄的,她感到很无助,想起母亲结婚前给她的叮咛:为人妻以侍候丈夫为本,为人媳以孝敬公、婆为本,为人母以教育子女为本......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少康回到家里,见紫藤和衣躺着,顿生一股怜悯之情,后悔他昨天晚上的莽撞,他走到床前,俯下身去想在紫藤的脸上亲一口。没想到这时紫藤醒了,看见少康,忽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怒目圆睁。
少康见状,赶紧跪在地上说道:“紫藤,对不起,我给你赔情道歉,保证以后好好对你,再也不惹你了,我是猪我是混蛋,你原谅我吧!要不你就打我两下。”
紫藤听了少康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虽然气消了好多,但她仍然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少康见时机已到就把紫藤搂在怀里哄,并接二连三地亲她的脸。
紫藤一把推开少康说道:“别碰我,你不是要休了我吗?去找你的鲜花翠柳好了,少在我跟前假惺惺的。”
“我哪敢呀,我的心肝宝贝......”说着把紫藤再次搂到怀里,一边哄一边脱她的衣服。
紫藤虽然不愿意,但拗不过少康的一番纠缠,终于被他脱光了衣服压在了床上,任凭紫藤手脚乱抠乱蹬都无济于事。
一番发泄过后,少康感到了一股征服的快感,他对紫藤说:“我要去工地,你再休息一会,见了爸爸替我多说几句好话。”说着在紫藤脸上亲了一口:“乖老婆,我走了。”
紫藤听着少康的脚步出去后,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悔恨自己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畜牲呢。欧阳春要是不为世俗所累,能挣脱沉重的枷锁,超脱出来,成为一个轻松的男人,只要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够了的那种,该有多么好啊。可是现实却偏偏违背人的意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她真想找欧阳春哭诉,但这已经不能够了,他身上背的够重了,她不愿再给他增添负担。紫藤痛苦的思绪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一种轻生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紫藤拿起手机,是公司副总长贵叔打来的,他安排紫藤和司机一起去医院接吴总出院。挂了电话,紫藤赶紧起床收拾打扮了一下就赶到了公司,然后一起驱车来到医院。
荷花正在病房里给吴勋收拾好东西,紫藤走了进来说道:“妈,让我来收拾吧。”
“让你妈收拾吧,你去办出院手续。噢,少康怎么没和你一块来?”
“爸,他一大早就去工地了。”紫藤的脸上一点事都觉察不出来。
离开医院以后,紫藤问道:“爸,是回碧湖庄园吗?”
“回柳树湾吧,老家清静。”
紫藤把吴总送回家后,就回到了公司。
吴勋回到家里不久,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长贵打来的电话:“吴总,有个自称阿黑的人带着几个打手来咱们公司找你,说是少康在赌场借贷了他们的钱,现在来讨债。”
“借了多少?”
“他们说连本带利已经有十五万了。”
“有什么凭据吗?”
“他们拿有几张借贷的条子,看字体好像是少康写的。”
“好吧,你先把他们安排在接待室,稳住他们,不要把事情闹开,让司机来接我。”
吴勋挂了电话,立即拨通少康:“喂,少康吗?爸爸问你一句话,你要对我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在赌场向一个叫阿黑的人借了高利贷?”
“我......我......”
“你不要搪塞我,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你只要对我说实话就行,我要证实是否敲诈。”
“有。”
“多少?”
“十二万。”
“钱呢?”
“赌输了。”
吴勋气得一句话都没说就挂了电话,回到公司办公室,他告诉长贵只让阿黑一人上来谈。
“吴总,幸会。”阿黑进门就举手抱拳“真是闻名不如一见,您的气质真是让我佩服。”
“请坐,你今天来不光是为了奉承我吧?”
“得罪得罪,令侄手气不好,我阿黑实在是爱莫能助,指望他翻盘,谁知他一输再输,也不听我劝,虽然输了几把,但对于吴总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我阿黑助人为乐,谁知天不遂愿,如今令侄无力偿还我不得不找吴总讨要。”
“阿黑,你当初借他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如今却想起我来了?”
“吴总息怒,令侄已是成家立业之人,有自己独立处事的能力,我们也不能把他当做小孩子吧,事事麻烦您,再说子债父还,这是天经地义的。怎么,像吴总您这样的人总不会赖账吧?”
“如果是有人挖坑设局让他往里跳的话,我这里的钱可是不好要的,除非让警察出面证明。”
“吴总,您这是哪里话,这是双方你情我愿的,没人下套让他往里钻。就不用麻烦警察叔叔了。”
“这下没下套光你说了不算,得有人来证明。”他拿起桌上的子母电话“喂,长贵,你报案了没有?”
“我现在就报!”
“哎,别别别,吴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阿黑一听,赶紧阻拦。
“那好,你打算怎么说?”吴总告诉长贵先等等再说,他放下电话问道。
“好商量,好商量,只要您给个痛快话。再说丑行有个丑道脉:愿赌服输。”
“好吧,就算你说得有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到时候别说我没给你阿黑打过招呼。”吴勋用威严的目光扫视着阿黑“再怎么说你阿黑今天找上门来,我总得给你一个面子,不能让你空手回去,你说是吧?”
“那是那是,吴总真是个明白人,”阿黑说着拿出借贷凭条,放在吴勋面前“本金十二万,利息三万,一共十五万,请吴总过目。”
吴勋看看凭条确是少康所写,他收起纸条问道:“怎么个商量法?”
“看在吴总宽宏大量的份上,利息免了,只还本金。”
“十二万?”
“对对对。”
“你不觉得多了点吗?”吴勋用刀子一样的目光盯着阿黑。
“好说好说,只要您开口......”
“我只给你六万,算是给足了你面子,这件事就算是了了!”说着他撕碎了借条,不容争辩地开了一张六万元的支票交给阿黑说道“三天以后去提款。”
“我要的是现金,不是空头支票。”
“放心,三天以后我保证让你提到款。请你相信我。”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三天以后,要是提不到款,我们就会去找你的儿子,到那时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手下不会作出什么伤胳膊断腿的事来。您多保重,告辞!”说完收起支票转身出了办公室。
吴勋点了一支烟,长长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然后把烟头压灭在烟灰缸里,叫来长贵说道:“通知财务部,三天后给一号支付卡打六万元;通知人力资源部调少康回经营部上班,金矿办公楼工程交由欧阳春接管,全面负责金矿所有施工项目。小车不要开回来,留给欧阳春。立即执行。”
长贵走后,吴勋靠在椅子里,回想着这二十年来的艰难历程,心里充满了酸甜苦辣。想想这些年辛苦打拼,好不容易创下的这份家业,要是交给少康,早晚会败在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的手里,该是下决心的时候了,等明年给欧阳春和碧玉完了婚,就把这第十一代传人的重任交给欧阳春。万一自己身体不适,有个三长两短,必须将这身后事做个交代,也算是对得起师兄欧阳云和师妹桂花,也让自己负罪的灵魂得到救赎和赦免。特别是最近听到传言说当年欧阳云的事故是有人谋害,他的脊梁杆上的汗“唰”的就冒出来了,而且连续几个晚上恶梦不断。
吴勋想到这,他打开桌上的手提电脑,在自己的QQ空间留言里写下了他的遗嘱,并把空间加了密。然后找了一张百元面值的人民币把密码留在上面,把这张人民币夹在他的笔记本里,放在了他的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等待将来有朝一日将它公开,也算了却了他一桩心事。
做完了这些,他坐下来,又点了一支烟,美美地吸了一口,心想春儿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我会将我的书房所有的书籍和施工积累下来的心得体会做成的笔记本都交与他。想到这里他感到浑身轻松了许多。
吴勋回到了柳树湾家里,他躺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把他的想法告诉了荷花,荷花听后问道:“你不打算把十一代传人的位子传给少康了?”
“哼,这个败家子,敢传给他?恐怕连老祖辈传下来的‘水平尺’都会被他赌掉。”
“那你决定传给春儿了?”
吴勋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可是,少康是你的儿子,你总得让他活呀,人常说‘无账债不为父子,无恩仇不为兄弟’他可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们就只有他这根独苗!”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不会让他饿死的。”吴勋睁开眼睛坐起来“再说等碧玉和欧阳春结了婚,他们也不会看着不管吧。”
“那啥时才给他们完婚呀?”
吴勋又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说道:“等明年碧玉毕业吧。”
责编:王芳玲
编审:刘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