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柳眉河经过杨柳湖,蜿蜿蜒蜒地向南流淌,最后汇入龙山脚下的雍川河里,向东流去。龙山东西走向,号称华夏龙脉,故称龙山。
龙山脚下的雍川河畔,有一个小镇叫雍川镇。龙川铁路正好从镇上经过。
汽车沿着柳眉河边的公路行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来到了雍川镇,经过雍川大桥不久就进了龙山。
桂花坐在车窗跟前,她贪婪地看着山上的景色,一条河顺着公路向下流去,水流清澈,水势湍急,流过石头时泛起朵朵白色的浪花。从河边往上看树木葱茏,山峦叠翠,生机盎然。
汽车缓缓地向山顶上盘行着,山沟越来越深,越来越宽。上到山顶时只见宽阔的山沟里白云缭绕,雾气腾腾,远远看去仅露几处山巅,云遮雾罩,亦真亦幻,如仙境一般,桂花不由得想起她梦见欧阳云在白云中飞的情景......
“哎,别睡。”坐在桂花身边的谭道昌用手轻轻地推了桂花一下说道“前边快到‘虎咀崖’了,那儿坡陡弯急,不熟悉路的司机经常在那出事故,等过了那再睡。”
“嗯”桂花往谭道昌的身边靠了靠。
太阳照进山涧,云雾渐渐散去,汽车已经开始下山。只听得窗外风声飕飕 ,只觉得汽车像箭一样往前窜,桂花吓得毛骨悚然,两手紧紧抓住座椅,瞪大眼睛朝外看,只见一转弯处右边岩壁翘出,如同老虎张开的大嘴一样,左边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桂花闭上眼睛,紧紧地偎依在谭道昌身上,谭道昌用左臂搂住桂花的腰,右手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拍着说道:“别怕,没事的。”一下子,两个人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嗯”桂花立即有了一种安全感。随着汽车的颠簸,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汽车穿山越岭,终于到了龙山南麓。
“嘎吱”一声刹车,桂花惊醒了,只听司机对大伙说道;“谁想方便就下去方便方便,两分钟以后就走。”
桂花揉揉惺忪的睡眼,也下了车去。
汽车停在一处较平坦的路段上,道路两边的松树林里到处是灌木丛,人们下车方便后都纷纷上车,售票员清点了人数,汽车又跑了起来。
桂花看着窗外问道:“这边的山怎么到处是悬崖断壁,跟那边的不一样 ?”
“这里是地壳运动断层陷落形成的”,谭道昌用手指着远处的断层,“你看断层形成的痕迹清晰可见,有水平断层,有倾斜断层,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为。”
“哦”桂花似懂非懂。
太阳已经开始偏西,汽车仍向前飞驰着。陡峭的山坡变得越来越平缓了起来,道路也变得越来越平坦了,远远望去雍州城依稀可辨。当汽车开进“雍州市长途汽车客运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走出汽车站,谭道昌领着桂花乘二路电车在开发区下车,来到了朱经理的工地。只见工地上搅拌机不停地旋转,工人们忙碌地干活,翻斗车来回奔跑,龙门架上下提升,振动棒传来“嗡嗡嗡”的声音。一派热火朝天的场面。
在工地办公室,朱经理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桂花说明来意,他们很快就谈妥了农村收罢麦子就进场干活的事宜。朱经理给了两份劳务合同,让桂花拿回去盖章,并叮嘱她抓紧时间。最后挽留他们共进晚餐,谭道昌推说他还有事就告辞了。
离开工地,谭道昌说“今天回不去了,先住下,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好吧”桂花感到有点饿了,但她还是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她真想跳起来大喊一声。
谭道昌领着桂花到金安人寿保险公司安排培训的金陵招待所里,登记了两间房子。
一名女服务员领他们上五楼,打开两间房门,打开电灯开关说:“有事请打内线电话。”
“谢谢!”谭道昌说道。
他们放下包,拿出毛巾洗了把脸,然后去餐厅,谭道昌要了一盘木耳炒肉片、一盘炒青菜、两碗米饭和两碗鸡蛋汤,吃完饭回到房间。
“桂花,你先洗个澡吧,解解乏,奔波一天了,我出去买点水果。”谭道昌说道。
谭道昌教会桂花怎样开阀门、兑热水,然后就出去了。
桂花关上门,拉上窗帘,就开始脱衣服。房子的墙壁洁白洁白的,门口有一小耳房是洗浴室,屋顶中间一圆形吸顶灯,床上部的墙壁上有一盏粉红色壁灯,窗户上两层落地窗帘,一层是橘黄色布帘,一层是白色纱帘,一张席梦思床,雪白的床单、被罩、枕套,床边一橘红色的床头柜,上面一只茶杯,一包茶叶,一只烟灰缸,一台内部电话。桂花脱完衣服,走进洗浴室,浴室顶上装着乳白色的防水灯泡,洗漱台上方一面镜子,台上放着牙刷、牙膏、香皂、沐浴露、洗头膏,一条浴巾叠得方方正正,里边靠左一只马桶,右边一只带软管的淋浴器,桂花打开喷头,兑好水,开始洗了起来。
桂花先洗了洗头发,然后把沐浴露抹在身上,用手上上下下揉搓了一遍,把带软管的喷头从插孔里取下来,拿在手里上上下下地冲洗着,她的思绪在哗哗的流水声中飞扬了起来:她想起和欧阳云在一起亲亲热热、恩恩爱爱的情景,今天她总觉得欧阳云就在身边,她总是把谭道昌当成欧阳云,他的细腻关心使她对他倍增好感,她多么希望谭道昌就是欧阳云......
“嘭嘭嘭”一阵敲门声,桂花赶紧关上水阀,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包在头上,抖开浴巾把自己裹起来,走出浴室,打开房门,她以为是服务员,没想到是谭道昌提着两塑料袋水果进来了。桂花顿觉手足无措,她下意识地将浴巾往上提了提......
谭道昌见桂花头包粉红色毛巾,身裹海蓝色浴巾,上边浅浅地露着乳房,下边刚好露出玉腿,宛若出水芙蓉,疑是带露荷花。他被桂花的清纯惊呆了,两手一松,水果袋掉在了地上......在一瞬间他回过神来,用一只手将门向后一推,“嘭”地一声关上。就在这一刻,他们不约而同地拥抱在一起,整个房间只有他俩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谭道昌一边亲吻着桂花,一边用手撩起桂花的浴巾,抚摸着她的大腿,她的臀部,那臀部又圆又丰腴,他摸了一会,将手向上游去,她的腰纤细而柔软,她的背光滑而细腻,脊柱沟凹凸有致,从肩到臀无不体现着优美的曲线,他反复地抚摸着、陶醉着,当他把手从后面移到前面,抚摸着圆而软且弹性十足的乳房时,桂花强烈的呻吟使他再也抑制不住喷发的激情,一把将桂花的浴巾撕掉,把她抱到了床上。
桂花的欲火被谭道昌点燃了,她闭上眼睛,仰躺在床上,期待着那种久违了的感觉,她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栗着,当谭道昌的身体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时,她的两只手臂便本能的紧紧地箍住谭道昌的腰,两只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他背上的肌肉里,痛得谭道昌发出“噢、噢”的叫声。桂花无法遏制发自内心深处的呻吟,浑身的血液在加速流动,每个毛孔向外渗着汗液,一种沁人心脾的舒服感从她的小腹下面向全身传去,如同海潮一样一浪又一浪漫过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把她浸泡了起来......
甜蜜而温馨的夜是那样的短暂,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当清晨第一抹阳光照进房间时,桂花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梳洗打扮。
谭道昌听课去了。
桂花本来还想再呆两天,等谭道昌培训结束一块回,但她操心孩子吃奶。虽然把孩子托付给了菊花,但菊花的奶俩孩子是不够吃的。她便早早坐上第一趟返回的班车。在车上她拿出劳务合同详细地看“进场时间、劳务项目、结算办法、付款方式、付款时间、意外事故处理”等重要条款,以及安全管理等要求。
一路上桂花在想,要把这件事干好干大,她必须把第九代传人欧阳云这把祖辈传下来的“水平尺”再传下去,她在脑海中反复比较着吴勋和长贵,谁来担当第十代传人呢......
责编:王芳玲
编审:刘俊程